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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始知 (第4/10页)

?载沣感恩不尽地又站起身来,他陡然跪在载湉身后,哽咽道,“奴才叩谢万岁爷恩典!奴才…也替不孝的妹妹,叩谢万岁爷恩典…”

    ??“你起来吧。”载湉将视线从远处的湖光收回,他转身落坐在窗下的榻上,他轻缓缓将目光落在载沣身上,他道,“阿玛与额娘生前都疼爱她,我心里知道,唯不愿辜负父母之恩而已,你对外不需说是朕的意思,只说是你的意思便是。”

    ??载沣离开瀛台时,殿外下起了细雨,阴雨连绵的天气更令人伤感,他回想自己与皇上的对话,如今皇上已不再称呼“载潋”的名字,只以“她”代称…

    ??载沣撑着伞一路走过白玉桥与浮桥,他站在桥上俯瞰眼前一片白蒙蒙的雾气,回想起方才瞥见皇帝的案上七零八落放着几张纸,就放在西洋钟的旁边,纸上歪歪斜斜地写着同一句诗:“湖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载泽的伤势已好了许多,自从他得到了即将迎娶载潋的谕旨,他的精神也比刚入院治疗时要好了许多,官医院里的大夫们皆说,“泽公爷果然是福大命大,刚入院时伤势要比绍英大人严重,却恢复得绍英大人快许多!”

    ??载泽伤愈出院后便立即吩咐自己府上的管家额纳图与掌事德保去准备东西,又吩咐他们准备好后就即刻将东西送到载潋住的学堂里去。

    ??他自己出院后则连府也未回,径直来到载潋的住处,他怕扰着学生们上课,便不劳烦阿瑟来为自己带路,他一个人怀着满心的期待与思念,大步流星地往载潋所住的院子里跑。

    ??载潋听见暖阁外的院门轻动,便坐起身来去看,可她仍未看见窗外有人,就又已听到暖阁的门轻响,她定睛去瞧,竟见是载泽风尘仆仆地来到了这里。

    ??“泽公…”载潋下意识唤了一声,她心底翻涌起复杂的情绪,或担忧、或愧疚、或抗拒…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载泽只是远远地看见了靠在床边的载潋,心底的爱恋与思念便如雨后春笋般瞬时破土而出,势如破竹,肆意生长,他在医院养伤时的朝思暮想的人儿,此刻终于就在眼前。

    ??“潋儿!”载泽大步冲到载潋来,他坐到载潋的床边,他展开双臂紧紧将载潋拥入自己的怀抱,载泽吮吸着载潋身上的气息,他忍不住地落泪,因他终于能够将心爱的人拥入自己的怀抱,他从前都必须要与载潋保持着最礼貌的距离,而如今他知道,全天下也只有他才有资格与她这样亲密。

    ??载潋被载泽紧紧搂在怀中,她几乎愣住,无法呼吸,载潋的头脑一片空白,此刻将自己包围的怀抱竟是如此的陌生,连同眼前人的气息与呼吸,都极为陌生,哪怕她想闭起眼来欺骗自己,麻痹自己,让自己相信抱住自己的人是另一人,也绝无可能。

    ??载潋飘离的心事逐渐落回到原处,她缓缓想起心痛的现实——自己如今已是他的未过门的侧福晋。

    ??“泽公,你好些了吗?回府去看过静荣姐姐了吗?”载潋缓缓将他推开,低着头问道,载泽抬头望向载潋,他感受到她仍有抗拒。

    ??载泽才将载潋松开,便又挽起她的手,他将她冰冷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笑道,“我好多了,我想着伤好了才能见你,我就好得特别快。”

    ??载潋没有说话,载泽望着她唯有温柔地笑,他伸手爱抚着载潋的脸颊,温柔道,“潋儿,我是直接来看你的,我想给你送些东西来,我想让你快些嫁到我府上,我再也忍受不了一日,你在外独自受苦。”

    ??适时载泽听见外头传来声响,他起身去看,见果然是额纳图与德保来了,便轻笑着扶载潋起身,他道,“走,潋儿,我带你去瞧瞧。”

    ??载泽去取来载潋外披的衣裳,又为她亲手披上,载潋跟着载泽走出暖阁,只见院内放着整整三只巨大的楠木柜,上头还用红色的绸缎精致地装点着。

    ??“奴才们给侧福晋请安了!”载潋才跟着载泽走出暖阁,额纳图与德保便笑脸盈盈地弯下腰请安,载潋微蹙了蹙眉,不禁向后退了半步,可她瞬间已清醒过来,是她自己亲口答应了载泽啊!是她自己亏欠载泽,是她害他受伤,也是她自己最深爱的人决定让她嫁给载泽…

    ??“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二人嘴这么甜,回去就赏!”载泽颇为满意地夸奖自己的随侍,额纳图与德保两人笑着谢赏。载潋没有说话,她缓缓走下台阶,望着眼前的大木箱问载泽道,“泽公,这是什么?”

    ??载泽挥一挥手,额纳图与德保便将大箱子依次打开,映入载潋眼帘的是满满的首饰珠翠与锦绣绸缎,第一只箱子里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只花卉蝠纹的红绒钿子与一套大红色的喜服。

    ??载潋心中阵痛,她望向眼前喜庆的物事,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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