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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春 (第5/10页)

有个人藏着挚友诗稿的事,我当时之所以那样说,就因为我猜测此事也与那位侧福晋有关,大概是陈年旧事了,万岁爷心里一直放不下她。”

    ??容龄怔怔听着姐姐的话,忽发问道,“姐姐!可你为何要说那个人是因为害了自己的挚友心虚害怕呢?你明明不知道真相,我们都只是猜测罢了!你这样说,万岁爷听后多难过啊…”

    ??德龄长叹一声道,“我当时就发觉不对,总觉得泽公爷喊的名字似在哪里听见过,猛然想起,就是你提过的名字,是万岁爷梦里喊的那个名字!可见万岁爷放不下这个人,妹妹,若你想真正靠近万岁爷的心,就要让他先将这个‘潋儿’忘了!忘得越彻底越好!我是在帮你!这就是我说她谋害挚友的原因,你瞧万岁爷听后多落寞啊,必会恨极了她,不让万岁爷恨她,你又怎么靠近万岁爷的心!”

    ??容龄一时语塞,她的确想要靠近自己仰慕的人,可她总觉得姐姐说的话才会真正伤了他的心…

    ??容龄感到隐隐心痛,原来他心里真的早已有她人了,这个人在他心中是如此根深蒂固,竟能让一直以来沉稳练达的他如此脆弱,纵使她已嫁给旁人,他也仍不能忘…

    ??“她到底是谁…她又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呢?会让他这样放不下…”容龄郁郁寡欢,自言自语地问自己,德龄在一旁牵起她的手,笑道,“妹妹,你方才的问题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你,我猜测,这位侧福晋,或许出身醇王府。”

    ??容龄不禁大惊失色,她抬头望向自己的姐姐,错愕地结结巴巴道,“姐姐!别再胡说了!醇王府…若她出身醇王府,岂不是…万岁爷的…亲妹妹?!万岁爷…怎么能…和亲妹妹…”

    ??德龄见妹妹如此慌乱,便也在一旁安慰道,“别慌,你放心便是,我去替你问个明白,我总觉得这件事复杂得很呢,我也只是猜测,只因今日听闻醇亲王与朝上谋大臣大动干戈,还惊动了万岁爷,旁人都怕被醇亲王的冲动牵连呢,唯有这位泽公爷的侧福晋火急火燎地去见醇亲王,当时我陪在荣寿公主身边,是亲眼瞧见了的,我见他二人举止亲近,这侧福晋可是为醇王爷担心坏了,急得直掉眼泪,我还隐隐听见那侧福晋提起什么兄长、兄嫂一类的话…不过也没能真正听得清楚。”

    ??容龄默默地点了点头,德龄便笑出声来,她点了点容龄的额头,牵起容龄的手向外走去,她笑道,“行了,别担心了,有什么值得闷闷不乐的!后头的事儿,你交给我来做,你什么都不要问,你只管踏踏实实地守着太后和万岁爷,你要诚心诚意地待万岁爷好,他会明白的,我看得出,万岁爷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容龄想起皇上,心底不禁瞬间泛起温热,她低着头笑了笑,没有说话。德龄瞧着她害羞的模样,不禁轻笑,“走吧,等会儿老佛爷还要赐宴呢,咱们得回去伺候着。”

    ??晚间太后在颐和园听鹂馆内赐宴,延请留住在颐和园内的诸多王公及家眷,载潋提早离开了养云轩,她自得知自己怀有身孕后,心中就像被压上一块沉重的巨石,她想要独自出来走走,以暂时排遣自己沉重的心事。

    ??载泽又遣了许多人跟着载潋,他恨不能将载潋日日都拴在自己的身边,只怕她怀着孩子发生意外。载潋好不容易才将载泽推去静荣的身边,让他去陪着静荣,实在不能再拒绝他遣来的下人,便只能将新来的丫鬟和小厮们都留着。

    ??阿瑟与静心一左一右地陪着载潋沿着昆明湖漫步,绮丽的晚霞渐已消逝,天空坠入黑暗,湖边燃起了宫灯,而光亮却照不进载潋的心。

    ??阿瑟深吸了一口气,她搀扶着载潋笑道,“格格,咱们去哪儿呀?”载潋抬头望向广阔的湖面,而目光最终还是落在知春亭上,她轻笑了一声,忽想起儿时与额娘第一次进入颐和园的场景,额娘的音容相貌犹在眼前,那时仍健在的额娘对自己说:“闺女,你阿玛在的时候曾和我说,颐和园里的这片湖,叫作昆明湖,湖边的那座亭子,叫知春亭,因为每年湖水解冻,都从那座亭子所在的地方开始,所以得了这个名字。”

    ??“去知春亭吧。”载潋缓缓向知春亭走去,亭子里空无一人,她让阿瑟等人都在外头等着自己,她独自走过小桥,来到亭内,望着眼前一片夜色朦胧之下的湖光山色,回忆起当年自己与他在这里相拥望向天河的场景。

    ??载潋觉得身上乏,便落座在知春亭内,她一人在亭内发呆,静心不放心地在远处道,“格格!等会儿太后还要赐宴呢,咱们不能晚了,泽公爷该不高兴了。”

    ??阿瑟知道载潋已难得拥有能坦诚面对自己心声的机会了,或许在这里,在知春亭,载潋还能够与自己坦诚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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