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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第2/2页)
妓,来站在包厢里给他们奏乐了。 顾及明日期集,众人只是小酌,不敢大醉,但喜事接连而来,仍是尽兴狂欢一宿。 同保六人,四人登科,不知得震惊多少人。 各人洗漱后回到床上,因一切尘埃落定,结果又这般喜人,皆是一夜好眠。 唯有心思最细腻敏感,想象力也颇为丰富的柳七替陆辞高兴过头,闹得整宿翻来覆去,无法成眠。 索性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点亮烛火。 ——他要写词!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诏书内容大多出自《贡举杂录》 2.新及第进士唱名赐第后赴期集所,状元与其他进士均需自备鞍马。《燕翼诒谋录》 3.谢恩诗部分化用自状元陈亮的《及第谢恩和御赐诗韵》,魏了翁的《己未唱第后谢恩诗》。 4.笏:上朝拿着的手板,用玉、象牙或竹片制成,上面可以记事 5.“士人出殿门,于上廊争取之,往往皆不暇脱白褴而便就加绿袍于其上。其所赐淡黄绢衫一领,淡黄带子一条,绿罗公服一领,笏一面。士人披衫系带未毕,则殿上催谢恩。”(这说的是下三甲的领取情况)《钱塘遗事》 6.关于前二甲的“中贵快行卫士来索谢恩诗,即时就换袍,笏。是时驾已入内,但抱敕黄拜殿门而已,三名先谢而出,即重戴乘马”《文溪集》 第七十七章 翌日一早,当众人聚于一起用早膳时,和尤其神清气爽、容光焕发的陆辞一比,写了大半夜词的柳七,自然就显得分外萎靡。 因灵感太过充沛、他对自己所作词赋又一向严苛的缘故,竟是足足写了上百张废稿,才留下最满意的三篇。 一篇洋洋洒洒地表达了一番自己登科的喜悦,一篇全在向高中三元的陆辞道贺,还有一篇,则重点记述昨日在崇政殿的登科见闻。 导致他此时不但眼下有熬夜的青黑,且就啃完这一小块的片刻功夫,都接二连三地打着哈欠,不时拭去眼角溢出的几滴泪珠。 陆辞乍一看他这一脸纵欲过度的模样,好险才把差点脱口而出的‘是不是撸过头了’这一有损他形象的黄腔咽了回去,只悠悠道:“柳兄可莫学范进,中个举连觉都兴奋得睡不成了。” “范进是谁?” 柳七随口一问,也未细想,只从袖中掏出叠好的贺词,笑眯眯地递给陆辞:“为贺摅羽夺得三元,特做拙作一篇,还望摅羽笑纳。” 朱说和滕宗谅不防他忽然来这么一手,顿时面露懊恼。 他们原还想着,等进期集所后,好好寻思个一日再下笔的。 谁知就被柳七给捷足先登了。 陆辞:“……多谢。” 柳永的要还是拙作,他的就只能丢进下水沟里了 。 见陆辞收下后,柳七也来了精神,高高兴兴地将桌上早膳扫了干净。 陆辞不得不提醒道:“一会儿便是闻喜宴了,你这时吃太撑,恐怕不好吧。” 自打尝过昨日的御膳后,因味道之好远远超出预期,陆辞不免对闻喜宴上的菜式也充满了期待。 柳七却是错愕:“闻喜宴?今日?” 因陆辞口吻太过笃定,以至于连知情的柳七,都差点怀疑起自己来。 在看了眼同样怔愣的滕宗谅,做过确定后,柳七才谨慎道:“摅羽怕是记错了,今日并无闻喜宴,不过是同赴期集所而已。” 陆辞一怔。 恰在这时,来接他们赶赴阙门集结的车驾也来了。 柳七索性以此为由,光明正大地挤开朱说,与陆辞同乘一车,顺道在路上对接下来这一两个月的活动稍作讲解。 今日不过是让五甲内的正奏名,以及一些个特奏名的新科进士们,各自赶往阙门集结,再一同前去期集所。 等到了期集所内,就得由夺得状元的陆辞主持,亲自在士人中一一点差,任命局中诸如纠弹,主管提名小录等职事,再把所差名姓向礼部和御史台备案。 职事并无定数,少则数十人,多达两百余人,皆由陆辞裁定,朝廷方面尚无条例对此进行控制,只对赐下的期集费有定量。 为职事者自有不少特权,其中最为出身寒门的进士看重的,便是‘日叨饮食、所得小录、提名纸扎装潢皆精致,不费一金’。 无职事者期集时,每人还需缴纳百贯,以作餐饮等损耗用。 出身贫困者,甚至不得不为参加期集而借贷,等两个月后得授官职再用朝廷赐下的银钱补上债务,或是舍下颜面去求助家人友人。 虽然从所有人需自备鞍马、赶赴期集所这点,朝廷的抠门程度就可见一斑了,可陆辞还是没料到,竟然小气到连期集的花销,都大半得由士人自己筹措的地步。 更不要脸的是,在朝谢时,又得每人都给皇帝送上一百两的谢恩钱…… 但最叫陆辞极受打击的,可不是这几百两的花费,重点在于他心心念念的闻喜宴,起码要等上一个多月才举办。 在这之前,他不但得主持期集所中大小事务,还得带领其他士人,参加一系列单是听着就枯燥乏味的繁琐活动,譬如朝谢、拜黄甲、叙同年、谢先师先圣…… 柳七还在滔滔不绝地絮叨时,并未注意到他刚还神采奕奕的小饕餮已生无可恋,歪着脑袋软绵绵地靠在车窗上,无神的双眼彻底放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