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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第2/2页)
整座院子呈现回字形,四周由回廊连接着屋子和中间的庭院,简洁明了。 其次则是温度。 在外头披着斗篷尚觉手脚冰冷,可一踏进这里,竟仿佛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 难怪数九寒天,那棵杏树才落完叶不久。 没走几步,又闻到股奇异的香味。 她说不出那是什么味道,只觉得又熟悉又好闻,只一会儿,沉闷一路的神思竟轻盈起来。 “…林小神医,可闻到香味?” “是药香味。”林长即瞥了她一眼,“我是个大夫,家里有药香味很奇怪吗?” “你不是说不住这里?” 林长即走在前面,二人并未遮掩动静,竟也没人出来看看。 “药是用给我一个病人的,她有时在这里养病。” “病人?”容嫱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人家的私事,只是喃喃道,“这药想必性烈,竟惹得整个院子都是味道。” 林长即却摇了摇头:“用的是最温和不过的药草,只是数量多,再淡的味道积少成多,也有了眼下的效果。” 容嫱起初不解,当她走过回廊,看见廊下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香囊,有大有小,有绣花的,亦有镂空的金银小球。 她实在是被这手笔震惊到了。 林长即取下一只,检查了下里面的药草:“有些潮了,过段日子,恐怕又得更换一次。” 他叹了口气:“不是什么急病,只是需要特殊环境好好静养。这些药草性温,多是安宁静气之效。” 为了一个病人,将整座院子打造成专属的药炉,可见其用心程度。 “那病人是什么人?什么病?” 林长即看了她一眼,推开其中一扇门,率先走进去:“你也认识。” 屋里比外头更暖和,药香味也更浓,容嫱披着斗篷都有些许发热,却不见火源。 她顿了顿:“这屋里烧了地龙吧。” 林长即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容嫱站在屋子中央,环视一圈,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 她转身,看到一扇窗,窗外正对着庭院里的杏树。 若是落叶,一阵风就能把叶子吹进来。 心砰砰跳起来,她忙回头,越看越觉得四周布局熟悉得令人心悸。 这不就是她梦里的场景!? 容嫱嘴唇翕动了几下,猛地看向林长即:“这里我梦见过。” 她几步逼近,身子轻颤,有个答案几乎呼之欲出:“不,那不是梦。我为什么会来过这里,为什么我记不清?” “你究竟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我的病人啊,小嫱儿。”林长即忽然幽幽道,“几年来,你每次发病,都会到这里静养,你不记得?” “我……”容嫱惊愕得说不出话。 怎么可能呢? 她每次发病,都会昏睡上几日,这几日都是空白的,从没有例外。 “不可能,我每次醒来都是在容侯府。”她努力想着,“千醉每回都守着我,若是我昏迷期间来过这里,她不会不知道。” 她不信千醉会瞒着自己。 “那你就得问容侯府的人了,我只是个大夫,你过来了我才接手。后来你不怎么发作了,我就离开了京城。” 林长即说起来还有些埋怨:“谁知好好的又出事了,睡梦中将我赶上马车,一路颠簸,好不是人。” “容侯府…”容嫱掐了下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 老爷子已经没了,还有谁会知道… “对了,是谁请你替我治病?老爷子?”这样麻烦且漫长的过程,不是天大的人情,林长即恐怕都不会答应。 他随口道:“你母亲啊,我师父欠她一个人情,让我替他还了。” “我、我母亲?”容嫱忽然磕磕巴巴起来。 许久没有提过母亲这个词了,她艰难道:“我母亲……是谁?” “阿绻啊。” “真的是她……”容嫱喃喃自语,其实曾经崇亲王说她与阿绻容貌相似,她便信了七分。 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呢。 “我母亲与你师父…?”她试探着问道,“无意窥探,只是实在想了解一些我母亲的事。”